且不说克莉丝是怎样在恍惚中离开了图书馆,我们来看看我们真正的主角兰特里小姐现在在做什么吧。
事实上,从第二门课一开始,兰特里就把刚才想要逃课的想法忘得一干二净了。不为别的,因为这门课实在是戳中了这位神秘主义学者(自称)的心房。
一直等到快要上课的时候,授课教师才姗姗来迟。这位老师拥有着一副似乎永远睡不醒的眼神,一件宽大的粉色长袍遮住了身体,完全看不出她的身材究竟是如何的。一头粉色偏紫的长发披散下来,头顶是一顶与长袍同样颜色的帽子,上面还有一个黄色的月牙形装饰。她的脚上则是一双深棕色的马靴,大概到小腿的一半高度。
这位老师的手上拿着好几本书,她静静地把书本放到讲台上,正好上课的铃声也在此时响了起来。
等到铃声结束之后,她清了清嗓子,然后说道:“各位,我是你们的神秘学教师,罗茜·亚密莱,你们可以叫我罗茜,也可以叫我亚密莱小姐。我所教授的这门课程,并没有什么严格的要求,你们有兴趣自然好,没有兴趣的话也大可不必勉强自己来听。”
说完,罗茜环视了教室的四周,然后在看见倒数第二排的某个位置时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头。
“神秘学?学院里面居然还开设这种课程?”兰特里先是觉得惊讶,随后又感到释然。事实上,神秘学在信奉正统十字教的国家并不被接受,但是阿尔比昂的许多学者甚至贵族都对此乐此不疲。甚至于历史上那位自封为阿尔比昂国教领袖,宣布与教宗划清界限的皇帝本人,就是一个狂热的神秘主义者。
而他的父亲约瑟夫·沃克洛尔,以及他父亲的好友——爱德华·都铎,都是非常精深的神秘学者,并且同属于一个教团组织当中。
“那么,看来大家都是没有疑问了。”罗茜看着教室中的众人,点了点头,然后在黑板上写了一行字。下面的女学生们都不清楚这是什么意思,只有寥寥几个见多识广的人知道这应该是西里尔字母。
然而兰特里却在罗茜写下开头几个字母时,就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这句话在神秘学上实在是太有名了。
“如其在下,如其在上,依此成全太一的奇迹。”
“这段话,正是赫尔墨斯·[[rb:特里斯墨吉斯忒斯在 > 翠玉录]]中所记载的一句话,也正是炼金、神通、占星术的十三条箴言之一。”罗茜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了手中的一本书,书面是用暗金色的纸箔制作的,上面绘满了艰深晦涩的花纹和奇异文字,并在中央有一颗绿色的宝石,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祖母绿宝石。
“[[rb:这是一本手抄本的 > 翠玉录]],她的历史当然不及原版的那块石板,但是它确确实实地出自一位大人物之手,在课程结束的时候,我会把它赠与成绩最优异的学生作为奖励。”罗茜说着,拿出了一副眼镜带上,然后翻开了教学用的书籍,开始讲起了神秘学的发展历史。
这节课在兰特里看来是相当有意思的,虽然这位年轻的罗茜老师看上去似乎并不擅长与人交流的样子,但是她讲起课来却似乎有一种额外的吸引人的魔力(当然,这只是对有兴趣的人来说,没有兴趣的人自然还是会觉得十分无聊),等到下课的时候兰特里已经彻底地喜欢上这位老师了,她甚至想着能不能挑一个时间与她好好地探讨一番。
直到这个时候,翘了整节课的林潇儿才趁机跑回来,向兰特里询问这节课的内容和感想。
“咦?罗茜·亚密莱?我好像听见过这个名字。”林潇儿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似乎正在回想究竟在哪里听说过这个人。“啊!对了!我想起来了!”
林潇儿想起来克莉丝曾经和她提起过,她曾经有一位私人教师,名字就是罗茜·亚密莱,这个人似乎因为身体不好而去了伦巴底王国的某个大区修养去了。至于近况,克莉丝倒是没再提起过。
“那她和克莉丝的父亲认识吗?”兰特里好奇的问。
“应该认识吧,克莉丝好像说过他们是某个学会的同事来着?”林潇儿的记忆力不得不说是非常之好,连别人只提过一次的事情都能回想起来。
兰特里一听见这回事,又联想起罗茜那深厚的神秘学知识,马上就联想到了他的父亲和爱德华王子所在的那个学会。“莫非她也是那里的成员么?也是,[[rb:这节课一开始她就拿出了 > 翠玉录]],写出了赫尔墨斯的名言,应该就是这样了。”
“下面有什么课吗?”
“我想是没有了,今天上午都是自由学习的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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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潇儿本来打算带着兰特里好好地熟悉一下学院,但是她们刚走出去没多远,就碰上了来寻找她们的克莉丝。不得不说,这家伙在一群穿着制服的学生当中实在是太显眼了。
“克莉丝?你上午都去哪里了?”兰特里看见精神状态十分不好的克莉丝,关切的问道。
“经历了一些事情……这不重要,现在有几件事情要和你们说。”克莉丝稍微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恢复了些精神。“我之前收集了一些事发现场留下的粉末,我已经交给了一位朋友去化验,现在我要去看看结果怎么样了。”
“林,我对一个人非常在意,那个人叫爱洛依丝·兰开斯特,你帮我去查一下这个人,应该也是个学生。”
“兰特里……你对历史很有研究吧?那么正好有件事情,你帮我去找一下这个学院的历史,包括建立学院之前这里的历史……说不定会有些意外的收获。”
“呃……突然就跟我们说这些,你到底是怎么了……”林潇儿有些疑惑地看着克莉丝。
“相信我,这非常重要……我需要你们的帮助……”克莉丝用一种恳求的眼光看着两人,配合上她的容颜,这世上绝对没有一个人能够拒绝。
“好吧好吧……就按你说的做。”林潇儿摆出一副无奈的姿态,只好答应了她的请求。
兰特里自然也是无可无不可,对于研究历史,她也是非常擅长和感兴趣的。
“谢谢……谢谢你们……”克莉丝微笑着望着两人,等到她们各自分开去进行自己的行动时,克莉丝又查看了自己的手腕,上面的红痕依旧没有消退,似乎就是真实存在的一般。
克莉丝想了想,从自己贴身的一个口袋中取出了一枚戒指,轻轻地戴在了左手的食指上。那枚戒指的材质非金非铂,是纯粹的亮银色,上面还有一圈在阳光下闪耀着淡蓝光辉的铭文。如果兰特里还在的话,那就肯定能认出这些铭文:
——“如其在下,如其在上,依此成全太一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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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学院的历史,那么当然得从档案室或是图书馆寻找,不过很可惜,档案室在没有申请的情况下是不会对学生开放的,所以兰特里就只好从图书馆这边入手。
正当兰特里走到图书馆门口时,一个抱着好几本书的女孩正好迎面走出来,她因为低着头快速奔跑,并没有看见兰特里,所以一下子和她撞了个满怀。两人同时倒在了地上,兰特里的书包没有扣紧,里面的书撒了一地,和对方的书混在了一起。
“对不起!对不起!”那个女孩连连道歉,兰特里赶紧和对方说没有关系。
两人各自把书本收好,那个女孩再次道了歉之后就慌慌张张地离开了——或者说是“逃走了”更加确切一点。
“这么着急干什么……”兰特里摇了摇头,走进了图书馆。
图书馆中坐着的正是之前克莉丝见过的索菲娅,这位紫发美女正自顾自地看着一本书,直到兰特里走到面前才发现她。
“你好,需要什么帮助吗?”索菲娅放下了书,问道。
“嗯……我想要一些有关于学院历史的书……啊,我是个新生,所以想多了解一下这个学院。”兰特里一边说,一边思考要怎么编造一个合适的理由。
“好的,历史类的书籍的话,就在K23排,从那边上去。”索菲娅一边指了个方向,一遍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现在的人都开始喜欢历史了么?”
兰特里微笑着道了声谢,转头的时候正巧听见了这句话。
她一路走上楼梯,来到了历史类书籍的存放处,这里的书籍非常之多,而大多数都是和学院乃至整个郡都没什么关联的。兰特里经过一番仔细的搜索,才找到了几本可能有关的书籍。
《兰开夏历史年鉴》,《圣方济加学院校史》,《圣方济加秘闻》……兰特里看着这些包括了官方记录和野史文本在内的书籍,很满意地走到一边的桌椅旁边,然后开始了自己的研究。
虽然花了不少时间,但是兰特里还是看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情。
建立这所学院的人,曾经是著名的赫尔墨斯学会的成员之一,他正是接受了当时的阿尔比昂王国的国王的资助,才建立了这所学校,至于究竟为什么建立一座在当时非常少见的女子学院,校史中并没有提到。
而且,她还从年鉴中了解到,兰开夏郡在历史上曾经有一股邪教势力活动过,他们活动的年代要早于学院建立,并在那之前十几年销声匿迹。
至于更多的关于这个邪教的信息,兰特里就没有找到了。经过了相当长时间的搜索,她感觉到自己的脑子需要一次休息。于是她伸手去取自己的笔记本,好吧已经知道的东西先行记录下来。
不过,她却取出了一本从未看过的书。
那是一本黑色封面包裹的书,上面诡异的金色花纹时隐时现,书名则是还算正常——《清醒之梦》。兰特里摇了摇脑袋,她已经有几分不清醒了,完全不记得这本书是怎么出现在自己手边的。
她好奇地打开这本书,发现里面的内容既有文字又有图画。
第一页是一个身穿深蓝色长裙的女孩子,她似乎是在某个教堂一样的地方,这是兰特里猜测的,因为那里有一个圣坛模样的东西,另外还有七个十字架一样的装置。不过这幅画的细节处非常模糊,那些十字架似乎有些不一样,但是仔细看上去又发现不了什么。
上面的文字不知道是用什么字母构成的,兰特里只觉得有点像拉丁文,但是有时候又变得像是西里尔文,不论是哪一种,都不是兰特里能够解读的。
兰特里好奇地翻开了第二页,里面的那个女孩子此时正被一群黑袍人扛起来,她那娇小的身体正被绳索紧紧地捆缚住,任由那些黑袍人带着她通过一条幽深的隧道……
第三页上,那个女孩子被带到了一个拿着权杖的首领模样的人面前,和其他六个女孩子一起跪坐在那里,那个黑袍首领高举着权杖,似乎在进行某种仪式。这幅图上描绘的是近景,连那些女孩子身上穿着的衣服都清晰可见,兰特里甚至能看见绳索紧紧勒在女孩身上所造成的衣服和丝袜的褶皱,乃至手腕处留下的红色绳痕……
突然,一阵闪电般的灵光击中了兰特里。
这身衣服……好像是……克莉丝?
是的!没错!这就是是克莉丝,但是为什么?
兰特里回想起了克莉丝今天上午不在,以及刚才那副萎靡不振的精神。这究竟是为什么?究竟发生了什么?
兰特里紧张不安地翻到下一页,但是让她失望的是,下一页什么都没有。
她躺倒椅背上放松自己,然后揉了揉额头。“这本书究竟……”
“悉悉索索…………”
奇怪的声音,从不知何处传进了兰特里的耳朵。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猛然一个下沉,好像要摔倒在地一样,但是下一秒,她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仍旧坐在椅子上,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附近的光线暗了下来。
不,不是光线暗了下来,而是已经到了晚上!兰特里甚至能够从头顶的天窗中看见星星。她急速地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周围的场景也有了相当的变化。
桌子上不知何时放了许多个烛台,上面插着几乎燃尽的蜡烛头,桌椅上布满了许许多多的蜘蛛网,似乎尘封了多年。
兰特里站起身来,但是却发现之前自己走上来的螺旋状木质楼梯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石质的阶梯。兰特里顺着阶梯走下,来到了一个宽阔的大厅,这里的大小倒是和原本的图书馆差不多,但是却空荡荡的。
远处有几扇石门,而那个石质阶梯还有朝下的部分。兰特里思考了一会,选择继续向下,经过一段幽暗的楼道,进入了地下的类似大神殿模样的地方。中央是一条奏道,两边是纯白的大理石柱,而远处则是……一个祭坛?还有十字架?
兰特里立刻就想起了书中的情境,这里就是书中描绘的地方!
兰特里快速的朝着祭坛的方向走过去,脚上的高跟小皮鞋踩在地面上发出了“哒哒”的声音,在空旷的神殿里非常响亮,即使有地毯的阻隔依旧清晰可闻。等到快接近祭坛的时候,她却听见一阵吱吱呀呀的开门声,似乎是从祭坛后面传来的。
兰特里赶紧躲在了一根柱子后面,屏住呼吸,尽量地不发出声音。
从祭坛后的石门里面走出了一大群黑衣人,领头的正是那个拿着权杖的黑衣首领。后面的几个黑衣人手中都各自抱着一个女孩子,一共是七个人,她们似乎陷入了昏睡之中,没有任何的反应。
那几个黑衣人把七个女孩子带到七根矗立着的十字架面前,然后把她一一放了上去。兰特里这才发现,这些十字架都是特殊构造的。本身使用木材制成,但是上面许多处地方都有金属镣铐或是皮革绑带。
兰特里注意到了一个穿着深蓝色礼服的女孩,女孩的面目并不能看清楚,但是却有着一头赤发,像极了克莉丝,她的腿上穿着黑色的丝袜,脚上的鞋子已经不知所踪。在昏迷的情况下,她被轻轻地放在放倒的十字架上,双手和双脚都被套进红色皮革材质的手铐和脚铐当中,随后是一个同样的皮革项圈套住了脖子,黑衣人把这几个地方收紧,好把整个身体固定好。
随后,黑衣人有将十字架上各处的皮革绑带拉出来,在女孩子的手臂、双腿和躯干各处各绑了三四道,并且把皮带用力收紧,这回就和之前不一样了,他们尽可能地让皮带收紧到不能继续,甚至让有的女孩子在睡梦中发出了不适的娇喘。
黑衣人们在完成这一切之后,又取出了几团黑色的织物——看上去似乎是女孩子用的丝袜。他们用这些丝袜一一地堵上七个女孩子的小嘴,然后给她们分别戴上了一个用皮带穿起来的小球,小球紧紧地卡在贝齿中间,好让女孩子们无法吐出堵嘴用的丝袜。其后他们还用皮革眼罩遮住了几个女孩子的眼睛。
在旁边旁观了一切的兰特里,看着这一切,几乎感觉到自己不能呼吸。那些女孩子被分别捆好之后,黑衣人们把放倒在地的十字架重新竖了起来。七个女孩子都各自被紧缚在上面,似乎是受刑前的圣女一般。而那个祭坛和黑衣首领的存在,更是让兰特里有了一种极端不详的预感。
“这似乎……是某种邪教的仪式,那七个女孩子似乎就是被献给某个邪神的祭品一样……”
“啊!”突然,一个黑衣邪教徒从兰特里的身后走过,把她吓得叫出声来。但是很奇怪的是,那个邪教徒径直从她身边走过,就好像完全没有看见她一样。而被吓得从柱子后面跳出来的兰特里,也注意到那些邪教徒并没有看向自己这里。
那个后来的黑衣人和黑衣首领说了些什么,兰特里并不能理解那种奇特的语言。而她更想知道的则是为什么这些人都无视了自己。
渐渐地,她注意到,这些邪教徒在她的眼中似乎并不是特别真实。
刚才因为光线的关系还没有太注意到,但是随着她的仔细观察,她发现,这些人都像是……飘在空中?不,他们就好像是画在背景上的人物一样,而不是真实存在的人物。
兰特里闭上眼睛,然后再次睁开,如是而三。
当第三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兰特里发现,眼前的那些人物全都消失了。
“这是怎么回事?”
兰特里走到刚才黑衣人们站立的地方,发现那里已经一点痕迹都没有了。她望着中间的那个十字架,轻轻地抚摸着上面的皮革绑带和镣铐。
确实是真实存在的,这种感觉不会错的。但是刚才那些人?
正当兰特里沉思的时候,面前的十字架上的某处似乎被火烧过一般,剥落了一部分。那一部分正好形成了一个词语,但是兰特里并不认识。紧接着,下面一部分也开始了剥落,并形成了几个鲜红如血的文字,那是阿尔比昂语写的:
“兰特里·洛克沃尔。”
兰特里悚然一惊,这个十字架上为什么会有自己的名字?刚才……刚才那个被绑在十字架上的女孩……努力回想着刚才的情景,但是却想不起来那个女孩的样子。那个女孩是不是自己?为什么这个十字架上会有自己的名字?难道说这个十字架正是给自己准备的么?
“悉悉索索……悉悉索索……”
那阵奇异的,诡秘的响声,再次传入了兰特里的脑海,她不经意间的一回头,却发现身后的祭坛不知何时被打开了!
不,那简直不能算是祭坛,从形式上来看,更像是一口棺材……
打开的祭坛里面流出了黑色的,却又散发着光亮的液体,很快就布满了祭坛周围,兰特里就站在这些黑水的上方。但是,这些黑水并不是污水,正相反,随着黑水流出,打开的祭坛——或者说棺材中——散发出了阵阵清香。起初兰特里还觉得很好闻,但是很快她就发现了不对——她的身体麻痹了,似乎失去了知觉。
然而,正当她要摔倒之时,面前的祭坛中站出了一个人影——一个黑影,不,不能说是黑色,而是像极了布满繁星的夜空一半,既深邃又明亮的影子,很明显是一个人类的轮廓,并且十分苗条,似乎是个女性。
她一伸手,就扶住了即将跌倒的兰特里。随后她另一只手一招,从祭坛中飞出了许许多多黑色的,闪耀着光泽的绳索。
那个影子将绳子拿到手中,然后以十分温柔的手法将它们捆到兰特里的身上。她先是把兰特里的双手放到背后,竖直平行并拢,然后再将双手手腕向上折起,整个手臂变成了“W”型。之后影子把兰特里的双手手掌相对,把十根手指一一对应地用细小的绳索捆在一起,让它们完全没有办法分离。
在那之后,黑影用绳索从手腕开始,一圈一圈地将兰特里的整个手肘套进绳圈当中,一处也没有放过,很快,她的手肘就被紧紧地系在一起,甚至于有两股绳子绕到胸前,在她的胸部上下收紧,好把整个手臂完全固定在上半身处。
完成上半身的捆绑之后,黑影伸手轻轻脱下兰特里的小高跟鞋,然后用绳子从脚腕那里一点一点地向上捆绑,把兰特里被黑色裤袜包裹的两条美腿彻底地隐藏到绳索底下,只露出膝盖和大腿根部仅有的一点地方。黑色的绳索捆在黑色的丝袜上,如果不仔细观察的话还不是很好看出来。之后,黑影撩起了兰特里的裙子,然后用一根绳子先在腰部捆绑,然后在背后分别向上向下连接到脚腕和手腕处,并分出一股绳子绕过兰特里的花蕊,之后用力一收,让绳子勒紧兰特里全身最隐私的部位。之后,黑影又用一根极短的绳子连接上兰特里脚腕和手腕处的绳子,让整个人反弓成了一个非常夸张的弧度。
最后的最后,黑影把兰特里轻轻放在祭坛中的空间内,然后伸手在她的脖子上轻轻滑过。一股黑水立刻出现,将她的脖子处慢慢占据,然后缓缓地变成了实体,似乎有点像是橡胶,又有点像是皮革,但绝不是这两种材料中的任何一种。兰特里只觉得从脖子开始,这种被某种硬质材料包裹的感觉一路向上。黑影趁机取出了一团东西,轻巧地塞进兰特里的樱桃小口,随后,那种被包裹的感觉也覆盖到了兰特里的嘴边,然后是鼻子处。整个脖子,还有眼睛以下的部位都被某种不知名的材料覆盖住了。兰特里动了动舌头,口中被塞进来的织物非常顺滑,回想起刚才的场景,兰特里有些肯定应该是丝袜。
黑影似乎发出了一阵轻笑,然后在她的额头上一点。一个黑色的眼罩形成,遮蔽住了兰特里的视线。
陷入了一片黑暗的兰特里,不得不面朝下呆在这个类似棺材的祭坛中,忍受着极端的驷马紧缚带来的痛楚。在恍惚之中,似乎听见了一阵似歌非歌的声音。
“Thistruewithoutlying,certain&mosttrue。”
(真实不虚,永不说谎,必然带来真实。)
那是……赫尔墨斯的十三箴言之一。